第41章
神親自發言 (38-42章)
─41章─
「你能用魚鉤釣上鱷魚(‘leviathan’─海中巨獸)嗎?能用繩子壓下牠的舌頭嗎?你能用繩索穿牠的鼻子嗎?能用鉤穿牠的腮骨嗎?…人指望捉拿牠是徒然的;一見牠,豈不喪膽嗎?…牠頸項中存著勁力;在牠面前的都恐嚇蹦跳。…牠一起來,勇士都驚恐,心裡慌亂,便都昏迷。人若用刀,用槍,用標槍,用尖槍扎牠,都是無用。…箭不能恐嚇牠使牠逃避;彈石在牠看為碎秸。棍棒算為禾秸;牠嗤笑短槍颼的響聲。…在地上沒有像牠造的那樣,無所懼怕。凡高大的,牠無不藐視;牠在驕傲的水族上作王。」(41:1-2,9,22,25-26,28-29,33-34)
約伯開始咒詛自己出生的那日時也提到鱷魚:「願那咒詛日子且能惹動鱷魚的咒詛那夜。(NIV, ‘May those who curse days curse that day, those who are ready to rouse Leviathan.’)」(3:8) 正如河馬一樣,鱷魚難以被人制服,鱷魚皮刀槍不入,牙齒鋒利可畏,鱗甲堅固,密不通風,無所懼怕,水族之王。
「沒有那麼兇猛的人敢惹牠。這樣,誰能在我面前站立得住呢?誰先給我甚麼,使我償還呢?天下萬物都是我的。」(41:10-11) 正如神在40:15對約伯說,「我造你也造牠(河馬)」,同樣是被造的人,連河馬和鱷魚都不能制伏,人如何敢與神面對面抗衡?神是要透過上述兩類動物的能力和威榮,叫約伯看穿自己是何等無能和渺小,不配誇口與神較量。
「誰先給我甚麼,使我償還呢?」約伯不要用他的敬虔作為籌碼,企圖換取神即時替他作出平反、宣告他無罪並免除他肉身之苦。正如保羅論到人的得救說:「神將眾人都圈在不順服之中,特意要憐恤眾人。深哉,神豐富的智慧和知識!他的判斷何其難測!他的蹤跡何其難尋!誰知道主的心?誰作過他的謀士呢?誰是先給了他,使他後來償還呢?因為萬有都是本於他,倚靠他,歸於他。願榮耀歸給他,直到永遠。阿們!」(羅11:32-36) 人不能倚仗自己有甚麼資格去得著神的救贖,一切都是出於神的憐憫和恩典,因此我們在患難中只能謙卑求神賜下憐憫和恩惠,並耐心等候神的回應。
(哈洛德) “Leviathan”是較為人熟悉的怪獸,在迦南與烏加里特(Ugaritic)神話對牠的描寫,已充分證明了這一點。牠是迦南神祗的對頭,迦南的創造神要打敗牠才能創造世界。迦南神祗用牠半副遺駭作世界的根基,另一半則用作支撐起天堂。迦南神話這樣描述:神祗打敗“Leviathan”的過程甚為驚險,神祗要耗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在這場對抗中得勝。以色列人也很熟悉這傳統,詩74:13-14有這樣的記錄:「你曾用能力將海分開……你曾壓碎鱷魚(‘leviathan’)的頭。」賽27:1也有:「到那日,耶和華必用他堅硬銳利的大刀懲罰鱷魚(‘leviathan’),就是那爬得快的蛇,懲罰鱷魚(‘leviathan’),就是那彎彎曲曲的蛇,並殺死海裡的大魚。」《約伯記》41章則是另一個故事,在這裡,管轄‘leviathan’,對上帝是一項挑戰。
在38至39章,上帝對約伯說:甚麼令你以為你可以跟我平起平坐?我創造了世界和其中的一切,讓物種生生不息。接著上帝稍作停頓,約伯就承認他被打敗,只得降服。
若從旋風中而來的話在此打住,《約伯記》就此終結,就只顯示上帝在威嚇約伯,要約伯收回對上帝的挑戰,卻沒有回答約伯的問題。這就是40與41章為何如此重要的原因,在這兩章經文中,我(哈洛德)留意到上帝說:我並不單單創造了一個懂得自行運作的世界,更是一個依賴我的參與和介入的世界。
至於“leviathan”,它是混亂的代理人嗎?在上帝的計劃,牠扮演甚麼角色?聖經有關創造的記載,講述上帝在混亂的地方施行秩序,不過在第六天黑夜來臨前,似乎仍有一絲混亂存留。’’Leviathan”被馴服了,不過沒有被消滅,而那混亂,那純粹機遇的元素,繼續在上帝的世界裡擔當一個角色,正如傳9:11-12所言,只因上帝沒有安排快跑的必定獲勝,所有事情都必包含了各人遇上的時候與機會。
上帝和我們與”leviathan”不斷對抗,從中辨認及利用那些對生命有益的偶發事件,並盡量減低那些有害事情的影響。例如在洪水或地震後救援人員所做的災後工作,我也視之為作上帝的工作,他們在混沌施襲後重新恢復秩序,而不是將災難合理化為上帝難以理解的旨意。
若這世界沒有“behemoth”與“leviathan”,沒有野心與隨機性,以及它們可能導致的所有傷害,我們的世界就不能成為上帝心目中的世界。上帝的世界仍未完美,因為「完美」代表「已完成」。
上帝耐心地向約伯解釋,在可以自由地選擇善良的同時,不可能沒有選擇邪惡、詭詐及自私的自由。祂指出即使是無所不能的上帝,也不能回應所有禱告,縱使那些禱告來自禱告配得蒙應允的人。上帝不能同時應允虔誠的農夫降雨,又應允好行善的人度假時陽光普照。為了約伯,上帝已多走一步,親身回應人類的質問。[註四十:哈洛德164-167, 170-173頁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