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伯第七次發言 (21章)

約伯第七次發言 (21章)

約伯再次回應瑣法針對惡人的下場,仍舊反駁惡人長久亨通,不見得有神的忿怒臨到他們,令他百思不得其解:「我每逢思想,心就驚惶,渾身戰兢。惡人為何存活,享大壽數,勢力強盛呢?他們眼見兒孫,和他們一同堅立。他們的家宅平安無懼;神的杖也不加在他們身上。」(21:6-9)

他們我行我素,從不敬畏神,甚至蔑視祂,卻沒有死於非命,神彷彿置若罔聞:「他們對神說:離開我們吧!我們不願曉得你的道。全能者是誰,我們何必事奉他呢?求告他有甚麼益處呢?…惡人的燈何嘗熄滅?患難何嘗臨到他們呢?神何嘗發怒,向他們分散災禍呢?他們何嘗像風前的碎秸,如暴風颳去的糠秕呢?」(21:14-15,17-18)

朋友們認為惡人沒有得到神的懲治的話,他們的下一代便要承擔後果,約伯卻認為惡人應自己承擔惡果:「你們說:神為惡人的兒女積蓄罪孽;我說:不如本人受報,好使他親自知道。願他親眼看見自己敗亡,親自飲全能者的忿怒。他的歲月既盡,他還顧他本家嗎?」(21:19-21)

諷刺的是,惡人可以活得很開心,好人卻可以活得很痛苦,結局卻是一樣:「有人至死身體強壯,盡得平靖安逸;」「有人至死心中痛苦,終身未嘗福樂的滋味;他們一樣躺臥在塵土中,都被蟲子遮蓋。」(21:23,25-26)

約伯反駁朋友惡人突然人間蒸發的論點,與事實不符:「你們說:霸者的房屋在哪裡?惡人住過的帳棚在哪裡?你們豈沒有詢問過路的人嗎?不知道他們所引的證據嗎?就是惡人在禍患的日子得存留,在發怒的日子得逃脫。他所行的,有誰當面給他說明?他所做的,有誰報應他呢?」(21:28-31)

結論是:朋友的說話未能釋除他心中的疑團和鬱結,因此未能安慰他──「你們對答的話中既都錯謬,怎麼徒然安慰我呢?」(21:34)

「神既審判那在高位的,誰能將知識教訓他呢?」(21:22) 約伯原則上是相信神是公義的審判者,因此他質問神的公義為何沒有彰顯在惡人身上?為何像他這樣敬虔的人卻遭受如同惡人所應得的惡果?為何神對待敬虔的人反沒有比對待惡人好?這反映出約伯心裡滿有嫉妒,因此對神沒有彰顯應有的公義感到非常不滿,令他對神大失所望。

約伯將自己現下的命運與惡人的命運比較,只想到自己今時的處境不同往日,聯想到一些「一世夠運」的惡人,即並非每個惡人都有惡報,也並非每個好人在今生都有好報,大家卻殊途同歸。他的眼光只放在今生的報應,若然惡人今生沒有遭報,他們便可含笑赴黃泉!正如他心有不甘地說:「然而他(惡人)要被抬到塋地;並有人看守墳墓。他要以谷中的土塊為甘甜;在他以先去的無數,在他以後去的更多。」(21:32-33) 聖經學者解釋「谷中的土塊」是形容精選的墳地。

正如我在「默想金句」─《恩典夠你用》一文中說:「人總喜歡比較,而且傾向與比自己優勝的人比較。我們在各個生活範疇上都有很多類似的比較,不美貌的女子會與比她美貌的女子比較,低收入的會與高收入的比較,低職位的會與高職位的比較,低學歷的會與高學歷的比較,揸部『錢七』的會與揸Benz、寶馬的比較。有人一出世便做富二代,不愁經濟壓力,而自己卻是窮家子弟,卻要承擔沉重的生活壓力,只歎一句『同人唔同命』,生不逢時!更甚者,家庭破碎的會與家庭完整幸福的比較,無子女的會與有子女的家庭比較,健康有問題的會與身體健康的人比較,身體有缺陷的會與身體健全的人比較,這樣比下去,常常自怨自艾,不能安於現狀,可能活得更痛苦!

若時常用一種消極的態度作出不同形式的比較,試問又怎會活得開心呢?倘若我們可以轉用一種較為積極的想法,心情便會截然不同,至少人也會開朗一點。俗語說:『比上不足,比下有餘』,我們不該只向上比較,若想到有人比我們的境況更差,我們已算幸福、幸運的一個,那就不會把自己鑽到牛角尖了。

我們的人生各有不同際遇,神造我們,把我們放在地球上某一個角落,扮演某一個獨特的角色,我們毋用與人比較,只要好好在我們的本位上按祂的心意而行,祂給我們的恩典必定遠超過我們人生中的一些缺陷。」

來9:27說,「按著定命,人人都有一死,死後且有審判。」約伯沒有永恆的概念,不知世間所有的人死後都要面對終極的審判,因此難以釋去滿腹的疑團。正如耶穌說:「人子要在他父的榮耀裡同著眾使者降臨;那時候,他要照各人的行為報應各人。」「看哪,我必快來!賞罰在我,要照各人所行的報應他。」(太16:27; 啟22:12)

保羅針對那些死不悔改的人說:「你以為能逃脫神的審判麼?還是你藐視他豐富的恩慈、寬容、忍耐,不曉得他的恩慈是領你悔改呢?你竟任著你剛硬不悔改的心,為自己積蓄忿怒,以致神震怒,顯他公義審判的日子來到。他必照各人的行為報應各人。凡恆心行善、尋求榮耀、尊貴,不能朽壞之福的,就以永生報應他們;惟有結黨、不順從真理、反順從不義的,就以忿怒、惱恨報應他們。」(羅2:3-8) 結論是:敬虔人有好報,不敬虔人有惡報,若然不報,時辰未到而已!

(哈洛德) 此刻約伯針鋒相對地說出擁護惡人的理由,皆因他期望被人慰問,但聽到的卻是老生常談的敬虔話語;他希望得到同情,卻被人警告,告誡他若繼續投訴,則後果自負。

第二循環的演說在絕望中結束,約伯崩潰了,他說:這刻,我真的羨慕惡人。我寧願做邪惡的人,與家人一起輕鬆過活,卻不願為了在自己的喪禮中得到歌頌,而忍受喪親之痛。

「我為何不是沒有耐心呢?」(21:4) [作者哈洛德引用的翻譯為「我為何不該失去耐心呢?」] 在這循環中,約伯的朋友變得愈來愈冷漠,更加批判,少有同情心;約伯被迫到絕望邊緣。但事情即將出現轉變。[註二十一:哈洛德113-115頁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