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洗約翰的見證 (約1:19-34)
施洗約翰的見證 (約1:19-34)
在前面1:1-18首段已開始介紹施洗約翰:
「有一個人,是從神那裡差來的,名叫約翰。這人來,為要作見證,就是為光作見證,叫眾人因他可以信。他不是那光,乃是要為光作見證。」(1:6-8)
施洗約翰既是「從神那裡差來的」,自覺肩負著神所交託要在世上完成的使命,與耶穌一樣。他是耶穌基督的開路先鋒,在「真光」未開始照亮世人之前,他就像破曉時份的一絲曙光,要「為光作見證」,讓人開始從睡夢中醒過來,預備迎接那真正能照亮人心中黑暗的生命之光。
「約翰為他作見證,喊著說:『這就是我曾說:那在我以後來的,反成了在我以前的,因他本來在我以前。』」(1:15)
1:26-27提到施洗約翰回答猶太人說:將有一位「在我以後來的」人物出現,他才是基督。1:15更是1:30的重覆句子,可說這一節是作者引用倒敘法來指向他所要見證的那位。在後出現的成了在前,「因他本來在我以前」,施洗約翰謙卑地說:「我給他解鞋帶也不配」(1:27下)。
施洗約翰出現在世的人生比耶穌更短暫,他自己後來說:「我曾說:『我不是基督,是奉差遣在他前面的』,你們自己可以給我作見證。娶新婦的就是新郎;新郎的朋友站著,聽見新郎的聲音就甚喜樂。故此,我這喜樂滿足了。他必興旺,我必衰微。」(3:28-30) 施洗約翰形容自己是扮演伴郎的角色,伴郎比新郎先出現,來賓看見伴郎,便預知新郎將要出現,而伴郎是配角,新郎才是主角。新郎到了,伴郎便完成他的使命,悄然引退。
「約翰所作的見證記在下面:猶太人從耶路撒冷差祭司和利未人到約翰那裡,問他說:『你是誰?』他就明說,並不隱瞞,明說:『我不是基督。』」(1:19-20)
「約翰所作的見證記在下面」,1:28補充說,「這是在約旦河外伯大尼(有古卷:伯大巴喇),約翰施洗的地方作的見證。」那時約翰正在約旦河外給人施洗。這裡的伯大尼與11:1提到的伯大尼是兩個不同地方,那是拉撒路住的村莊,離耶路撒冷不遠。而施洗約翰給人施洗的地方,是在約旦河東岸,在猶太區以外的範圍。
「我不是基督」─基督就是彌賽亞,施洗約翰的出現引來一番熱議,證明以色列人一直渴慕彌賽亞出現。約旦河外突然有一位像彌賽亞的人物出現,吸引許多人到他那裡聽道和受洗,耶路撒冷的祭司長和宗教領袖風聞有這樣一位顯赫的人物,急忙派專人澄清他的身份。
「他們又問他說:『這樣,你是誰呢?是以利亞嗎?』他說:『我不是。』『是那先知嗎?』他回答說:『不是。』」(1:21)
「是以利亞嗎?」─這班祭司和利未人也不是胡猜,他們對舊約關於彌賽亞出現的預言也有一定的認識。先知瑪拉基在《瑪拉基書》發出預言說:「看哪,耶和華大而可畏之日未到以前,我必差遣先知以利亞到你們那裡去。」(瑪4:5-6) 瑪拉基與耶穌時代相距約四百年,是說舊約預言的最後一位先知。
「是那先知嗎?」─另外,神人摩西在《申命記》十八章曾對以色列人如此說:「耶和華你的神要從你們弟兄中間給你興起一位先知像我,你們要聽從他。」「耶和華就對我說:『他們所說的是。我必在他們弟兄中間給他們興起一位先知,像你。我要將當說的話傳給他;他要將我一切所吩咐的都傳給他們。誰不聽他奉我名所說的話,我必討誰的罪。」(申18:15,17-19)
瑪拉基在瑪4:4曾提及摩西說,「萬軍之耶和華說:...『你們當記念我僕人摩西的律法,就是我在何烈山為以色列眾人所吩咐他的律例典章。』」接著便提到先知以利亞的出現,可能因為這個緣故,猶太人便追溯到摩西關於「興起一位先知」像他的預言,甚至以為摩西所說的那位先知就是以利亞。
「於是他們說:『你到底是誰,叫我們好回覆差我們來的人。你自己說,你是誰?』他說:『我就是那在曠野有人聲喊著說:「修直主的道路」,正如先知以賽亞所說的。』」(1:22-23)
施洗約翰所引用的經文,記載在《以賽亞書》四十章:「有人聲喊著說:在曠野預備耶和華的路(或譯:在曠野,有人聲喊著說:當預備耶和華的路),在沙漠地修平我們神的道。」(賽40:3) 經文沒有明顯提到彌賽亞的出現,故此熟悉舊約聖經的猶太人,並沒有洞悉舊約有這一句關於彌賽亞先鋒的預言。
「那些人是法利賽人差來的(或譯:那差來的是法利賽人);他們就問他說:『你既不是基督,不是以利亞,也不是那先知,為甚麼施洗呢?』約翰回答說:『我是用水施洗,但有一位站在你們中間,是你們不認識的,就是那在我以後來的,我給他解鞋帶也不配。』」(1:24-27)
法利賽人屬於猶太教其中一個門派,他們熟讀舊約,特別著重死守猶太傳統的規條,耶穌多次毫不客氣地痛陳他們的不是,是「假冒為善」的宗教領袖。就算施洗約翰也曾對他們當面指責,絕不留情:「約翰看見許多法利賽人和撒都該人也來受洗,就對他們說:『毒蛇的種類!誰指示你們逃避將來的忿怒呢?你們要結出果子來,與悔改的心相稱。不要自己心裡說:「有亞伯拉罕為我們的祖宗。」我告訴你們,神能從這些石頭中給亞伯拉罕興起子孫來。』」(太3:7-9) 相信每日來到約旦河受洗的人不少,然而施洗約翰是向有「悔改的心」的人施洗,他看穿了來要求受洗的法利賽人並非存有悔改之心,只是做一些門面功夫而已,讓人以為他們真的很虔誠。
當施洗約翰承認自己「既不是基督,不是以利亞,也不是那先知」時,這些被法利賽人差來的人便開始小覷他。當他們問他「為甚麼施洗」時,其實是在挑戰他施洗的權柄,是否從上帝而來,正如耶穌醫病傳道時也曾被他們挑戰他的權柄從何而來(太21:23)。
施洗約翰在太3:11說,「我是用水給你們施洗,叫你們悔改。」因此他「用水施洗」,目的是要預備人有認罪悔改的心,待耶穌出現時,更容易決志信主。他承認他不是基督,那將要來的(耶穌)才是基督,他才是他們要相信的救主。他很謙卑地回答他們說:「我給他解鞋帶也不配。」他要高舉的不是自己,而是基督。
這些宗教人士自然對施洗約翰有點失望,一來他並非他們希望見到的彌賽亞救主;二來他傳的是什麼悔改的洗禮,這對於一群自以為義的宗教人士,就有如「對牛彈琴」,因他們對彌賽亞救主的期望,與施洗約翰所傳的有嚴重的分歧。「當時猶太人對得救的盼望,大多是政治性而非屬靈性的,但他們真正需要的拯救,其層次是跟摩西或以利亞所帶來的完全不同。」(註10) 摩西是針對埃及法老,以利亞是針對北國以色列王亞哈和王后耶洗別,而以色列人不是需要政治釋放,而是從罪裡得到救贖。法利賽人對彌賽亞拯救的期望是屬於政治性,僅限於猶太人。而約翰指出他們需要的是屬靈方面、罪得赦免的拯救─「看哪,神的羔羊,除去(或譯:背負)世人罪孽的!」(1:29) 拯救的不僅是當代的猶太人,而是全人類。
對於施洗約翰所說「給他解鞋帶也不配」的那位神秘人物,他們更沒有把他放在心上。事實上,耶穌並沒有得到他們的尊重,甚至受他們鄙視和貶斥,說他趕鬼是「靠著鬼王趕鬼」(太9:34)。
「次日,約翰看見耶穌來到他那裡,就說:『看哪,神的羔羊,除去(或譯:背負)世人罪孽的!這就是我曾說:「有一位在我以後來、反成了在我以前的,因他本來在我以前。」...』」(1:29-30)
施洗約翰兩次踫見耶穌,兩次都說「看哪,神的羔羊」(1:29,36)。按《利未記》17:11記載,耶和華向摩西透露:「活物的生命是在血中。我把這血賜給你們,可以在壇上為你們的生命贖罪;因血裡有生命,所以能贖罪。」羔羊是用來獻祭,作用是除罪代贖,「所以繁複的獻祭(以動物為祭物)制度就成為猶太宗教裡非常核心的部份。但上帝也同樣叮嚀百姓:就本質而言,以動物作祭物的獻祭本身無法作為人類罪惡的贖價。獻祭的儀式主要是在預表將來一個最終極性的犠牲,一個真實且完全的救贖。」(註11)
早在《創世記》22章記錄耶和華要求亞伯拉罕獻上以撒的一幕,天使喝止不要向年幼的以撒動手時,原來神早已預備了一隻公羊扣在小樹上,「亞伯拉罕就取了那隻公羊來,獻為燔祭,代替他的兒子。」(創22:13) 正是預表彌賽亞基督透過自我犠牲來拯救人類,作代罪的羔羊。施洗約翰要指出,動物的血不能除去人的罪孽,約旦河的水更是不能!唯一能夠「除去(或譯:背負)世人罪孽的」,就是他指著的這位耶穌。無論施洗約翰怎麼說,始終無人能明白箇中的奧秘,然而這就是舊約預言彌賽亞拯救人類的獨特方法。
「我先前不認識他,如今我來用水施洗,為要叫他顯明給以色列人。」(1:31)
施洗約翰如何將耶穌這「真命天子」「顯明給以色列人」?就是「用水施洗」,這就是下面1:32-34他憶述的見證。
「約翰又作見證說:『我曾看見聖靈,彷彿鴿子從天降下,住在他的身上。我先前不認識他,只是那差我來用水施洗的、對我說:「你看見聖靈降下來,住在誰的身上,誰就是用聖靈施洗的。」我看見了,就證明這是神的兒子。』」(1:32-34)
其他三卷福音書都有提到,耶穌主動到約旦河要求施洗約翰為他施洗。(太3:13-17, 可1:9-11, 路3:21-22) 正如施洗約翰所形容的:「耶穌受了洗,隨即從水裡上來。天忽然為他開了,他就看見神的靈彷彿鴿子降下,落在他身上。」(太3:16) 不但如此,太3:17還記載,「從天上有聲音說:『這是我的愛子,我所喜悅的。』」聖靈像鴿子降下來,再加上聖父的聲音宣告這是祂的愛子,一同印證耶穌是上帝的兒子,也證明耶穌是「道成肉身」的神人。對施洗約翰來說,這活生生的景象是他親身經歷的最有力見證,神對他所說的預言何等真確地應驗了!
總括來說,約翰有三個任務要完成:
1. 預備人悔改的心;
2. 指出誰是彌賽亞基督和他所要做的事,包括除去世人罪孽、用聖靈施洗(太3:11);
3. 呼籲人跟從耶穌。
當眾人的焦點轉移到耶穌身上的時候,他便悄然引退。接著1:35-37就記載施洗約翰呼籲他的兩個門徒轉去跟從耶穌。